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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semite 番外

  *PTU何文展/都市情缘梁智武,仍然是拉郎父子

  

小武在医院的日子乏善可陈,越来越寡言少语。自己大半的人生都被囚禁着,通过一面窗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的世界,想象别人的生活——像在少管所,在家里,在医院。那些警察,护士,路过的摊贩……他们被分割成两份到四份不等,再步履匆匆地离开他的视野,几秒后弥缝起来,恢复如初初地一整块。
JoJo亦如是,她家里人强硬地要求她九月去国外升学。
整个暑假她都耗在小武的病床前,握着他的手,微笑着宽慰他,像个战地护士般克制着伤心。小武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他并没有少胳膊少腿,更没想过把她永远留在身边——从来没坏到这个地步,也知道他们比罗密欧和朱丽叶更不相配。“Jo,你记得吗,我说我会来看你的,我就会来。”一张机票而已,跨洋跨州也没什么,有心人自有一双脚。


就这么躺了个把月,原本他身体一向非常强壮的,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生要他配合心理治疗,然而他虽然没表示不配合,却次次躺在皮椅上闷头睡觉,睡的非常沉,谁也拿他没办法。
每天下班,何文展都来医院陪他。
小武说,“爸爸,让我出院吧。”土黄色的囚服和天蓝色的病号服,他都不喜欢,不喜欢做1103号囚犯,不喜欢做15床病人。世界好像总背着小武达成协议,他非常讨厌学校的规则,社会的规则乃至身体的规则,但是却一直被剥夺做人的权利,只好当一个编码,否则就要受惩罚。他太想回家去。
何文展坐在局促的折凳上低头给儿子削一只苹果,没有回答他。眼角看到小武搁在蓝白条纹床单上的手,躺的瘦了,圆润的手指变成一把筷子。苹果皮断了,弯曲地盘在地上,照理削了这么些时候,他应该熟练了才对。


何文展一直等到他正式拘捕了那群游戏厅的古惑仔才同意让小武出院的事情。


找到他们藏身的居民楼那天,因为群租的地方鱼龙混杂,事先也没办法清场,同事们比何文展都紧张,主要是害怕他失控做出过激的事情,然而没有一位伙计敢劝他别参与这次行动的。
破门而入后武力控制住了这群人,何文展在他们吃盒饭的桌上,发现玻璃桌板下压了小武的照片。有些照片有他的脸,有些照片只有身体部位刺目的特写。

  

走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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